“是你提醒我 別怕去幻想”

Saya mahu makan ini

4000字 现背甜饼 破镜重圆(吧)  食用愉快

【题目是马来语】【但是是找在线翻译网站翻的】

【如果语法错误我滑跪】【正文里有中文解释不影响理解】

 

“Saya mahu makan ini.”

 

耳机里两首歌的播放间隙,有一句话穿越人群嘈杂,被完整护送到林彦俊的耳朵里。

他几乎不懂马来语,勉强靠发音记住的几句,也要在有人带着的前提下才能念出来。但这句他却是一下就听懂了,并且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,回头去张望,想求得一个来处。

助理在侧,低声问他在找些什么。直到耳边人声渐沸,林彦俊才醒过神来,他这是在上班途中,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待着镜头。

手在兜里团成了拳,他终于是敛了神色,继续往拍摄场地走。助理长舒的那口气未免夸张了些,惹得他心里一阵涩。

 

是啊,是他反应过度了,为着一句寻不到出处的话,失了惯常的冷静。

 

下午的日程不很紧,傍晚收工后林彦俊硬是遣了助理,独自开车去到梅德赛斯中心。

公司这两年租了个更大的包间,舒适度也有所提升。他倚在沙发扶手上,看工作人员前后奔忙着,进行开场前最后一次检查。LED屏上打的是音乐节的招牌,底下密密麻麻几排名字,都是为拼盘请来的嘉宾。

林彦俊实在懒惫得很,眯起眼往后一栽,半个身子躺倒在沙发里。

是谁都行。他不过是急于找个安全屋,却又挑剔着不想太孤独。

从前不是这样的,那时的他还追求纯粹的闹与静,在两种极端环境里游刃有余地穿行,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模糊界限的人。

却没想过有一天享受变折磨,环境未变,刻意创造环境的人却变得不那么喜欢分明了。

 

也不知闭目小憩了多久,开场的音乐响起时,林彦俊已经处在梦境边缘,颇费了些力气才翻身坐起,在一支很熟悉的国风曲子里慢慢回了神。

组合解散后他花了挺长一段时间去寻找自己音乐上的定位,摸清该走的风格后,他便一头扎了进去,国风不在他擅长的范围内,逐渐也就听得少了。

但原本常听的歌单里是有几首国风的,歌手那一栏署的全是一个人的名字。

 

尤长靖。

 

林彦俊默念数遍这个名字,一如几年前坐在出道位上,心里浪潮迭起,手上薄汗层层。

一年了,再没敢点开的一个“常用歌单”。天知道他欲盖弥彰般在上面叠加了多少个新的“常用2”“常用3”,其实内容更新的不多,只不过绕开了几首他再听不得的,像砌起一道城墙。

却是没想到的,原来这城墙是个一碰即倒的豆腐渣。他烦躁地想寻个借口推脱责任,比如独处时人心最脆弱,比如开场音乐刚好是尤长靖唱过的一首名叫《西遇》的歌。

你看,是可以找到理由不去担责的,只要下定了逃避的决心。

 

场内气氛热烈得紧。接下来上台的几个嘉宾都是林彦俊不怎么认识的生面孔,他在陌生旋律和人声吵杂中逐渐镇定下来,重新窝回沙发里,后颈贴着冰凉革面,更添几分清醒。

 

林彦俊记得,《西遇》正式发表那天,他和尤长靖因为行程关系,已有十几天没有碰面。

十几天,对于那时的他们来说,已经算得上了不得的分离。尤长靖一下台就给在北京的他发了视频聊天邀请,他顾不上收拾第二天去首尔要带的行李,硬是聊足了两个钟头,直到看着人在颠簸的车里睡去,才给跟着的助理去了个电话,嘱咐他找张毯子给小朋友盖上,以免着凉。

他尤其记得小朋友累得昏睡过去前,用指腹摩挲镜头的模样。眼里亮晶晶的,装的全是思念和爱意。

 

那时候的他真的好爱自己,那时候的他们都深陷在爱里。

 

于是林彦俊又嫌现在的自己太清醒,以至于可以轻松忆起任何细节——任何,他这一年来都在试图忘记的东西。

他摸出被掐掉半截的烟,点上后短促地吸了一口,又匆忙摁灭。

烟是薄荷烟,用这种烟的女士比男士多些。尤长靖不喜欢烟味,林彦俊以前不抽,但从某些应酬的场子回来时身上总会沾上些,那时尤长靖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他说,如果你以后真的不得已要抽烟,不如就抽薄荷烟,闻起来还能舒服一些。他就狠嘬他一口,说我不会抽烟的,别说薄荷味,就算有草莓味我也不抽。你不喜欢的事情,我不会做。

如今没有人管着他了,他像个脱离管束的小孩,叫嚣着终于自由,却又忍不住做贼心虚。

 

林彦俊把剩下的小半支烟揉碎在手心,扔进垃圾桶灭了痕迹。手机时刻显示20点整,音乐会还在继续,可他已经彻底失了再待下去的兴趣。

站起身的下一秒,一个名字在耳畔轰然降落。前面嗡嗡的介绍那么长,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,也不知是报到歌手名字时音响师突然手抖还是怎的,总之“尤长靖”三个字惊雷一般,劈得他脚步不稳,“咚”一下重新砸进革面沙发里。

切到近景的LED屏里,那人正对着镜头打招呼,两颗兔牙小小圆圆,可爱又招摇。

他手里的白色麦克风林彦俊是认识的,《西遇》首发舞台上他用的就是这一支,是他24岁的应援礼物之一。

尤长靖一直很珍惜这个礼物,定制的麦上刻有他的名字。林彦俊是个爱吃飞醋的主儿,有天喝了点小酒胆大妄为,在上面用签字笔画上一个小小的“E”,美其名曰宣誓主权。

其实签字笔的痕迹是可以擦掉的,可生了他三天气的尤长靖最终还是没有擦掉他幼稚的产物,而是用透明胶带把它贴了起来,每次带这个麦上台,就把有字母的一面护在手心里。

 

他说:“我爱你这件事,谁都可以不知道,但你一定要知道。”

 

而现在有胶带的那一面,却大大方方面对着镜头,透过尤长靖的指缝,林彦俊看到那个小小的字母“E”,依然安静地被护在胶带里。

他是真的不在意,还是坏心眼的刻意?

 

尤长靖唱的是他新发的单曲,很柔和的旋律,却抚慰不了坐立难安的林彦俊。他看着那只麦克风在尤长靖两只手里轮了一圈又一圈,黑色的笔迹被虚焦成一团模糊,仿佛一种嘲弄,笑他怕是痴心妄想看走了眼。

直到尤长靖端正地鞠躬,挥手下了台,林彦俊才从近乎入魔的情绪中稍微解脱出来,取而代之的是想去找尤长靖当面对质的焦虑。

他突然记不起他们分手的前因后果,记不起分手后他的不甘不安怨怼和愤怒,一直憋着的浊气不知从哪个出口被放了出去,可他的胸腔却还是满的,要去见尤长靖的欲念在里头吵闹不休。

 

于是跃起,想要立刻飞奔出去。门外却一阵嘈杂,听声音像是哪位嘉宾正在经过,此时跑出去大概率会有不必要的麻烦,林彦俊只好贴着墙听,等人声渐小了,他才谨慎地开门,却不想与正推门而入的人撞了满怀。

“不好意思”四个字卡在了喉咙眼里,林彦俊愣怔在原地,和撞进他怀里又往后狠跨一步的尤长靖面面相觑。

他应该最是需要这场相遇的,可上天真的助了他一臂之力,他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

 

只好从最基本的寒暄开始。

 

“你……坐吧。”

“恩,你也坐。”

“好巧啊。来听音乐会,没想到你刚好是嘉宾。”

“恩,是挺巧。”

 

不过你来我往几句话,林彦俊便口干舌燥。他下意识往口袋里摸烟,摸到一手空后才记起来,那小半支薄荷烟,已经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
尤长靖看他一眼,从随身的小包里抽了支烟出来递给他。

“喏。我只有薄荷烟。”

林彦俊又是一愣:“你…也抽烟了?”

“没有啦。”尤长靖笑笑,“会遇到抽烟的人,随身带着,需要的时候能递一支。比如现在。”

林彦俊于是摊开掌心,那里有一团灰色的痕迹,是他掐烟的时候留下的。注意到这点后他有些窘迫,忙不迭把手往回缩。

尤长靖却稳住他,抽了张湿纸巾,捻着他的手细细擦拭。

他垂眸的样子真是好看,眼睫上都缀着温柔。林彦俊用空着的一只手撑住沙发,挪得离尤长靖更近了些,尤长靖手上动作停了一瞬,却也没说什么,只眨了眨眼,继续替他擦手心。

林彦俊只觉得自己手心上的纹路,都要被尤长靖描了个遍。

可纹路再长,总归有个尽头。尤长靖最后用力在他手心摁了摁,终于收回了手。

 

尤长靖给自己寻来两个抱枕,一个垫在脑后,一个抱在怀里。这样的姿势大概能让人有安全感,林彦俊这样想着,也拿了个抱枕。

“最近过得还好吗?”尤长靖说这话时目光是对准LED屏的,林彦俊本来看向他,想挣来一个对视,然后答一句“不好”。可又觉得这太像撒娇,眼看对视也挣不到,所以只硬邦邦地回了个“好”字,兀自较起了劲。

殊不知较劲在对方看来更是幼稚。尤长靖不似从前那般愿意给他面子,听到那句“好”便一点情面不留地嗤笑一声,说那就好喔,我看你刚刚撞见我那副样子,还以为这一年里,你因为伤心过度,连带着胆量都缩水了内。

 

激怒林彦俊这件事,尤长靖大概点了满格天赋。话音未落他怀里的抱枕就被林彦俊粗暴地丟开,自己也被林彦俊压倒在沙发上,两人咫尺距离,尤长靖倒吸一口凉气,林彦俊看着他脖颈上被扯出的两道青筋,几乎就要一口咬下去泄愤。

却还是临时改变了移动轨迹,选择俯在他耳边恶狠狠地发问。

 

“尤长靖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嚣张?恩?分手可是你提的。”

 

尤长靖原本反抗的动作停了,他沉默地靠在林彦俊的肩窝里,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
 

他们对峙着,固执守在自己的营地,谁也不想先让步,谁也不想先服输。

 

过去这一年与其说是决心断交,不如说是暗自较量。分手现场很不愉快,他们年轻气盛,又都没有旁的恋爱经验,吵到后来口不择言了些,几乎要把对方的心剜个干净。狠话谁都会说,可长久的后悔却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。

他们各自都有放不下的骄傲,于是逃避似乎变得可耻却成效显著。比如花了一整年时间筑起隔离墙的林彦俊,曾一度认为自己坚不可摧,不去看不去想,便能在较量中稳稳当当做个赢家。可他直到今晚才发现,这个赢家做得一点意思都没有,只是自找了这许多的煎熬,还白白丢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。

实在不值得得紧。

 

“Saya... mahu makan ini.”

愣神的当口,被他扣在身下的人突然含混着说了这一句。

尤长靖本就陷在他颈侧的狭小空间里,声音裹挟着呼出的热气,惹得他狠狠打了个机灵。

“你说什么?”他手撑沙发,错开一点距离,尤长靖趁机坐起,靠在扶手上,给自己挣回了主动权。

“我说……”他用食指去点林彦俊的下唇,“Saya mahu makan ini.”

 

Saya mahu makan ini.

我想吃这个。

 

林彦俊的记忆一下被扯回几个钟头前,在音乐播放的间隙里,在快门和人声的纠缠中,也是同样的一句话,穿过层层阻碍降落在他耳畔。

他坠入尤长靖湿漉漉的眼睛里,仿佛坠入一个等待已久的圈套,而明知这是一个圈套,他却任由自己不断被织网收紧,直至再无法逃离。

 

于是交换了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吻,带着阔别一年的些许不熟练,无意又是蓄意,用齿尖在对方唇上嗑下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痕,像是野兽撕咬,却未见半点血腥。

 

 

你可知道我爱你,你可知道我有多想,把你吞入腹里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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